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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外部敌人很少是帝国终结的唯一原因,即使是像美国这样的非正式帝国也是如此。更为常见的是帝国失去了动力。印度作家尼拉德·乔杜里(Nirad C. Chaudhuri )曾将英国在印度的统治的崩溃归咎于“纯粹的恐惧”。当然,他是在挑衅,但他说得在理。当帝国主义者不再信仰自己的事业时,末日也就为时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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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 the end of a year of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upheaval, Project Syndicate commentators share their favorite books from the past 12 months. Covering a wide array of genres and disciplines, this year’s picks provide fresh perspectives on the defining challenges of our time and how to confront them.
ask Project Syndicate contributors to select the books that resonated with them the most over the past year.
伦敦—世界可以庆幸特朗普不再是美国总统。在任时,特朗普嫉妒俄罗斯总统普京的残暴极权主义,臭名昭著地接受了克里姆林宫强人关于干预选举的言论,而不相信美国情报机构。而在俄罗斯发动大规模入侵乌克兰的几个小时前,特朗普将普京的策略描述为“天才”,大言不惭地声称这种在他的监视下不会发生。
当普京将俄罗斯的核力量置于戒备状态时,美国总统拜登以必要而老道的冷静做出反应。惊慌失措的特朗普可能会做什么,不值得思考。
在特朗普用他的总统任期破坏美国在欧洲和东亚的盟友之后,拜登以极大的耐心和机智恢复了它们之间的团结。即使是德国,也最终通过增加国防预算,完成了包括特朗普在内的多届美国政府所寻求的目标,现在在支持乌克兰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尽管这也许更多地是反映了普京而不是拜登的行动)。
但根据最近的一项民意调查,62%的美国人认为俄罗斯不会在特朗普入主白宫的情况下入侵乌克兰,59%的人认为拜登的软弱是俄罗斯袭击的罪魁祸首。在入侵之前进行的另一项福克斯新闻民调发现, 81% 的共和党人对普京持负面看法,而有 92%不喜欢拜登。
尽管民意调查并不总是可靠,但这些非凡的数字需要解释。在外交政策上(大多数美国人对此不感兴趣),拜登赢不了。许多人认为他是一个放弃阿富汗、溺爱欧洲、对俄罗斯软弱的软骨头绥靖分子,或者是一个拒绝妥协普京的安全担忧而刺激俄罗斯入侵的冷战斗士。
拜登也不幸地不得不应对新冠疫情的后果,包括高油价(大多数美国人对此感兴趣)、通胀飙升和街头犯罪率上升。这些事情不是拜登的错,但他深陷其中。因此,民主党很容易在今年 11 月的中期选举中失去其微弱的国会多数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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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认为拜登的问题层次要更深一些。这部分是年龄问题。 79岁的他垂垂老矣。不仅如此,他还是一个年长的白人自由主义者,他代表了一个急速崩坏,几乎不复存在的世界。他是美国治下的和平(Pax Americana),即过去被称为“自由世界”的那个有时和善,有时背信弃义的美国霸权的那张饱受摧残、布满皱纹的脸面。在美国军事力量的怀抱中,西欧,以及日本和韩国享受着二战以来前所未有的安全。
太阳正在美国领导的世界落下,这不仅是因为一切都有终点。竞争对手超级大国的崛起是不可避免的。与冷战结束时西方必胜的主张相反,历史永远不会结束。美国的相对衰落也与它的狂妄倾向有关。鲁莽的战争,尤其是越南和中东战争,以灾难收场,极大地损害了美国的全球地位。
尽管如此,外部敌人很少是帝国终结的唯一原因,即使是像美国这样的非正式帝国也是如此。更为常见的是帝国失去了动力。印度作家尼拉德·乔杜里(Nirad C. Chaudhuri )曾将英国在印度的统治的崩溃归咎于“纯粹的恐惧”。当然,他是在挑衅,但他说得在理。当帝国主义者不再信仰自己的事业时,末日也就为时不远了。
1990 年左右在苏联发生了类似的事情,当时,一个僵化的共产党的领导人失去了支持一个衰败帝国的渴望。所以,它很快就崩溃了,美国及其盟国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来缓和这种屈辱。普京在 1980 年代后期曾在东德担任克格勃官员,此后一直在策划报复。
在美国的例子中,事情可能不会那么迅速地解开,尤其是美国仍是一个非常富有的国家,拥有强大的军队。但是现在觉得有必要维持美国治下的和平的美国人越来越少,毕竟这代价高昂。追随特朗普的共和党人渴望回到 1930 年代,当时美国优先派提倡美国与外国冲突隔绝,乐意与希特勒做交易,有相当一部分人相当钦佩作为领导人的希特勒。
今天,许多年轻的民主党人同样对美国在世界上耀武扬威不“感冒”,认为这是有害的新帝国主义。相反,他们的主要兴趣在于国内的多样性和包容性,通过性别平等、LGBTQ 权利和黑人的命也是命等运动表达出来。大西洋主义者的老派人士,他们仍然信奉由仁慈的男人(和少数女人)领导的自由世界秩序,现在已成为最后的莫希干人。
拜登就是那些莫希干人之一。我很高兴现在由他掌权,而不是美国优先派或完全专注于国内社会问题的政客。但是,一旦拜登在这个危机时刻发挥了自己的作用,我希望他能够优雅地迅速离开舞台。现在是时候让一个既不是孤立主义者,也不是准帝国主义者的年轻民主党人竞选总统了。这样的人不必非得是女人、有色人种或同性恋,但如果是这样,会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