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丁美洲领导人,不论出身哪个政治派别,都身陷困境。随着世界远离全球化和开放边境,转向国家和地区结盟,亲全球化的政府面临着把经济权利和社会福利承诺当真的选民的渴望。与此同时,传统、家庭和产权的吸引力对于部分群体日益增加,促使他们支持巴西的博尔索纳罗,秘鲁的藤森庆子和智利的卡斯特(José Antonio K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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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er time, as American democracy has increasingly fallen short of delivering on its core promises, the Democratic Party has contributed to the problem by catering to a narrow, privileged elite. To restore its own prospects and America’s signature form of governance, it must return to its working-class roots.
is not surprised that so many voters ignored warnings about the threat Donald Trump poses to US institutions.
Enrique Krauze
considers the responsibility of the state to guarantee freedom, heralds the demise of Mexico’s democracy, highlights flaws in higher-education systems, and more.
普林斯顿—放眼拉丁美洲,公众耐心日益耗尽,智利出现了暴力,而阿根廷则面临着庇隆主义者重新掌权。近40年来,领导人和选民都难以重整经济,与全球市场接轨,这便影响到保护后进群体的社会政策的调整。中右翼和中左翼联盟在总体框架上是一致的。拉丁美洲人民在税收和其他问题上有着分歧,但都认同需要外国市场和外国投资。
但在过去十年中,世界贸易已经放缓。世界贸易组织预测,萎靡的增长最多只有3%。贸易战、条约停滞以及经济民族主义的回归给拉丁美洲人和其他依靠外国市场的群体带来了切实威胁。更糟糕的是,收入不平等性有所扩大。拉丁美洲本是全世界最不公平地区,2015年前,他们在平等性方面取得了一些进步。但随后GDP增长放缓和糟糕的社会政策让这一趋势被逆转。
拉丁美洲领导人,不论出身哪个政治派别,都身陷困境。随着世界远离全球化和开放边境,转向国家和地区结盟,亲全球化的政府面临着把经济权利和社会福利承诺当真的选民的渴望。与此同时,传统、家庭和产权的吸引力对于部分群体日益增加,促使他们支持巴西的博尔索纳罗,秘鲁的藤森庆子和智利的卡斯特(José Antonio Kast)。
人们已经失去耐心,愤懑满腔。2017年后,阿根廷陷入了经济混乱。真实工资下降。贫困增加。在此之前两年,即2015年,马克里凭借财政调整和向世界开放能够刺激经济复兴的承诺赢得总统选举。最终,这些承诺成为他的掘墓人。短短几年后,亲市场和经济开放的改革计划与世界其他部分显得格格不入。去全球化、本土论和保护主义成为政治新基调,而失望和未来的不确定性压倒了希望。
失望甚至正在席卷拉丁美洲地区开放市场政治的典范——智利。10月18日,示威风潮让总统皮涅拉政府不得不出动宪兵队、橡皮子弹和催泪瓦斯镇压暴乱和打劫。在接下来的一周中,世界看到的是与稳定的“智利模式”截然相反的景象。暴乱和军方和武警(carabineros)的血腥镇压之后,皮涅拉出现在视频画面中,四周是面露疲相的随从,他宣布智利处于“战争状态”,这番话让人想起了匹诺切特17年的军事独裁。1990年匹诺切特独裁结束以来,智利取得了令人印象深刻的经济增长和减贫成果,但不平等性仍然很高,那些始终得不到好处的人终于丧失了耐心。
就连进步派政府,似乎也已经来日无多。几周前,厄瓜多尔政府宣布将减少燃料补贴,结果引起了一波群众骚乱,迫使总统莫雷诺政府逃离首都基多。作为中左翼的科雷拉政府的继任者,莫雷诺求助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采取了财政减支计划。和智利一样,大规模街头示威受到了严酷镇压。最终,莫雷诺不得不收回争议政策以恢复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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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些情形中,小恙造成了大患。在秘鲁,2018年卡钦斯基总统的辞职让国会中的民粹主义滕森派(fujimorismo)愈加有恃无恐,并引发了宣布秘鲁政客非法的示威。上个月,现任总统维兹卡拉关闭了议会,让人们对秘鲁的未来感到怀疑。
还有去年博尔索纳罗在巴西总统竞选中胜出所造成的冲击波,这意味着巴西存在已久的中左翼共识的结束,以及裙带主义和肆意妄为的新政权的上台。IMF预测巴西今年经济增长率为0.8%,很难说博尔索纳罗的煽动风格能够取悦支持者多久。他可能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每个国家有每个国家的问题。但纵观整个地区,有一件事是清楚的,那就是,随着全球融合趋势的式微,拉丁美洲政府面临着愈演愈烈的群中不满和政府和制度的公共信心的急剧下降。结果是示威和镇压的升级,将温和示威转变为大规模冲突。
到目前为止,阿根廷是一个“异类”,社会动乱通过选举得到了疏导。但是,我们值得回忆一下,投票给庇隆主义者的选民中,有很多人当初也投票给了马克里的自由市场改革。他们能够等待多久让费尔南德兹的承诺落实,我们不得而知。新总统是一个左右逢源的务实派,但他也知道,选民的忠诚,特别是在被生存压迫到极致的时候,是非常不稳定的。
一些基本面已经发生了变化。拉丁美洲无法将命运寄托于渐行渐远的全球化憧憬。拉丁美洲也无法回到旧式民粹主义。唯一的确定性是,公众的“保险丝”非常短;多年来的承诺已经击碎了前景黯淡时期的期望。
这不同于贝鲁特和香港的动乱,那里的人民走上街头是为了反抗不民主的体制。拉丁美洲的示威是因为经济不满,并因为看不到有什么能够替代失败的全球化而加剧。当然,风险在于政府诉诸中国式的策略,将经济萎靡转变为民主的未来的斗争。制服军官簇拥左右的皮涅拉的内战论让人颇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