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Less than two months into his second presidency, Donald Trump has imposed sweeping tariffs on America’s three largest trading partners, with much more to come. This strategy not only lacks any credible theoretical foundations; it is putting the US on a path toward irrevocable economic and geopolitical decline.
发自纽约——我最近前往德国发表了一场关于企业兼并收购市场现状及其对商业信心之影响的演讲,并在期间偶然参观了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的故居。这位伟大的作家对浮士德的传奇故事进行了最具影响力的诠释,而故事的发展也出乎意料,一位魔术师和炼金术士为了短期的权力和财富将自己永恒的灵魂出卖给了魔鬼。而上周宣布的关税则可以被视为一场美国的浮士德式交易。
大西洋两岸的首席执行官和董事会成员们早已不再踌躇满志。并购市场是企业长期投资意愿的有效晴雨表,而今年前两个月的并购公告数量却是过去20年来最少的。
这种状况并不难理解。信心与可预测性密不可分,而在过去一个月里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的政府却出台了广泛的关税,动摇了各项经济承诺,扰乱了联邦机构运作,并发布了一系列可能颠覆全球地缘政治状况的政策声明。
但问题要比不可预测性更深层次。当你的决策框架等同于为短期利益进行浮士德式交易时,你往往无法意识到自身行动所带来的长期后果——直到一切都已落到不可收拾的境地。
在这方面关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特朗普政府认为本国在任何贸易战中都会占据上风,因为商品和服务出口对美国经济的重要性远远低于对大多数贸易伙伴的重要性。因此尽管关税会扰乱美国经济,但对中国、加拿大或欧盟等目标方的伤害要大得多。
但贸易战通常不会止步于商品和服务。它们往往会扩散到资本管制,而特朗普政府贸易政策的隐性成本就在于此。
Winter Sale: Save 40% on a new PS subscription
At a time of escalating global turmoil, there is an urgent need for incisive, informed analysis of the issues and questions driving the news – just what PS has always provided.
Subscribe to Digital or Digital Plus now to secure your discount.
Subscribe Now
如今外国持有近四分之一的美国政府债券。而它们购买这些债务(从而为美国长期的预算赤字提供资金并抵消其低储蓄率)的钱有一部分来自于对美贸易顺差,这使它们能够积累美元储备。它们不是必须要将贸易顺差的收益投资于美债,但经常会这样做。
但如果主要贸易伙伴们对购买美国政府或企业发行之美元计价证券的行为征税呢?国债拍卖的一个重要资金来源将就此消失,美国政府的借贷成本将上升。随着更多国内资本流向国债拍卖,其他领域的投资将被挤出,利差将扩大,资金成本将增加。抵押贷款利率、信用卡利率和企业借贷成本都会上升,从而产生强大的市场和经济阻力。哪怕是征收这一税项的威胁都会影响美国债券收益率。不难想象,更微妙的外汇美元储备策略调整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有人可能会说美国的贸易伙伴不太可能采取这类措施,因为这也会给它们带来高昂的成本——从美元储备的收益损失到投资转向其他经济体引发的更高风险。但美国付出的代价要更为巨大且出现得更快,因为转移金融投资可比构建新贸易关系要容易得多。
即使征税或采取其他不鼓励购买美国证券的政策会导致一种“相互保证的毁灭”,美国的贸易伙伴也可能认为这是值得的——尤其是在几乎没有太多选项来有效反击美方关税的情况下。贸易武器化的力度越大,它们就越想使用这一工具和“同归于尽”。此举在政治上当然也很有吸引力:对一个面临美国关税压力的经济体的领导人来说“如果美国对我们的商品征税,我们就会对其债务征税”无疑是一个令人信服的战斗口号。
特朗普政府显然喜欢用关税来换取贸易伙伴的让步。但政府给出的交易似乎只是服务于其短期目标,也因此给美国经济带来了巨大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