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 lanka monks Denish C/Flickr

佛教沙文主义的危险崛起

东京—佛陀乔达摩·悉达多从未有过宗教仇恨或种族敌意的话。但如今佛教沙文主义正在威胁缅甸和斯里兰卡的民主进程。在2007年“藏红花革命”(Saffron Revolution)中勇敢面对缅甸军方的和尚,如今正在对该国穆斯林罗兴亚人行使暴力。在斯里兰卡,决心重夺权力的前总统煽动信仰佛教的僧伽罗人的种族沙文主义,对计划中的与被征服种族、信仰印度教的泰米尔人的和解嗤之以鼻。

在缅甸,佛教种族主义是若开邦几乎陷入内战的根源,它正在煽动一场人道主义危机,数十万穆斯林罗兴亚人从陆路和海路逃离缅甸。对缅甸的未来最不幸的是,所有种族灭绝行为都与官方行动有关,这一种族和宗教对抗绝不是自然形成的。罗兴亚人已被剥夺缅甸公民权,大量新立法和提案将进一步边缘化穆斯林,挑起进一步暴力几乎是必然的。

比如,新婚姻法要求信仰不同的夫妻在地方相关部门登记结婚原因,他们的婚约将被公示,除非没有公民反对他们的结合——在当前的紧张氛围中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否则就不准结婚。另一项筹备中的法律将禁止任何不满18岁的缅甸人改信其他宗教,成年人改信其他宗教也必须获得当地官员的许可——在此过程中将受到反复询问。

也许最令人不安的是第三项立法,该立法将对任何人口增长率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的群体采取类似中国的人口控制政策。女性必须在生育前一胎至少三年后才能生育下一胎。对于这项立法,仍然是最容易受流行偏见左右的地方政府将获得执法权,而这项法律看上去是专为家庭规模庞大的罗兴亚人设立的。

这些法律还没有升级成为当代版纽伦堡法(1935年纳粹实施的反犹太立法)。但它们确实反映出试图煽动佛教徒怨气以实现阻碍缅甸民主转型的人的算盘。这一黑暗野心已经相当紧迫,因为缅甸即将举行自2011年民主转型开始以来的第一次民主总统选举。

当然,罗兴亚人是这一战略的主要针对目标。但还有另一个目标: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反对派领袖昂山素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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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昂山素季无法竞选总统,因为一条犬儒主义宪法条文禁止任何配偶或子女拥有外国护照的人竞选总统(昂山素季与已故英国丈夫的两个儿子持有英国护照)。尽管如此,缅甸当局仍害怕她的支持率,打出种族和宗教牌打击她和她的政党全国民主联盟(National League for Democracy)的信誉。在最近的选举(以及被撤销的1990年选举)中,全国民主联盟几乎获得了所有其所竞争的议会席位,只有一席旁落。

当局煽动佛教徒对罗兴亚人的暴力,目标是从两方面降低昂山素季和全国民主联盟的获胜机会。如果她为罗兴亚人说话,那么她在占印度人口绝大多数的佛教徒中的号召力将大大削弱,军方将足以控制权力。如果她不为罗兴亚人辩护,她的道德领导光环就会在其国内外支持者中褪色。

目前,昂山素季用闪烁其词躲避这个陷阱,这是平常政客惯用的手段,不符合她的勇气和立场。但是,随着暴力的升级和选举的临近,她的腾挪空间毫无疑问也会越来越小。她也许不会强调缅甸的实际需要——严肃的土地改革、反腐运动、将经济从寡头控制中解放出来——而是陷入为不受欢迎的少数群体的辩护。

在斯里兰卡,僧伽罗沙文主义猛然回归公共生活,而其中心正是类似缅甸的政治局面。2009年,结束与泰米尔老虎组织二十五年内战的最后的流血行动点燃了僧伽罗人的宗教和种族热情。但时任总统拉贾帕克萨(Mahinda Rajapaksa)没有在失败后寻求与泰米尔人和解,而是继续用种族仇恨破坏斯里兰卡的民主。

在去年1月的总统选举中,拉贾帕克萨出人意料地败给了斯里兰卡民主派和泰米尔政党所组成的联盟——后来他试图废除这一结果——这并应该结束他的政治生涯和种族迫害政治。但如今,这位前总统正在策划愤怒的逆袭,并有望在8月17日的议会选举中获胜。

拉贾帕克萨之所以有望获胜,一个原因是他有钱;另一个原因是他有希望获得中国的支持——在他就任总统期间,中国被允许在斯里兰卡建设港口和其他军用设施。但他成功的关键是煽动主体民族僧伽罗人的恐惧。

就这样,拉贾帕克萨让总理维克拉马辛哈(Ranil Wickremesinghe)处于和缅甸的昂山素季一样的困境中。维克拉马辛哈成功地表明,僧伽罗人对拉贾帕克萨回归的恐惧甚于对少数群体的恐惧。但决不可低估仇恨从内部破坏民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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