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历史的人

扭曲地看待今天的状况是应对未来挑战最糟糕的方式。像美国新保守主义的大名人波多雷茨在他的新书里把与国际恐怖主义的斗争描述为“第四次世界大战”,从许多方面来看都完全是错误的判断。

首先,第三次世界大战是在何时何地发生的?冷战,单从它从来没有变“热”来看,就完全与第一次或第二次世界大战等同而言。当然,与“世界大战”联系起来也许是为了制造一个“我们”与“他们”对抗的逻辑,但是这与原教旨伊斯兰主义带给我们的挑战的性质并不相吻合,尤其是考虑到穆斯林世界内部的复杂性以及多个派别的存在。事实上,当我们的思想变得好战时,我们就无法寻找到正确的答案。而正确的答案不但应该以安全为核心,同时也要考虑政治因素。

像通常所表现出的一样,人们说的话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它们会非常容易地变成反过来伤及那些不恰当地说这些话的人的武器。错误的类比已经把美国引向在伊拉克的灾难,这与布什政府的某些人辩解民主可以通过占领以前的独裁国家来在该国生根发芽而常常拿出来举例的二战后的德国或日本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显然,恐怖主义的威胁是真实并且持久的,就像最近在德国被挫败的阴谋所证明的。那次阴谋,其中包括有一名转而信奉伊斯兰教的德国青年,再一次证明了恐怖分子的威胁在我们的内部和外部都有存在。某些德国年轻的巴德-梅霍夫帮后裔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极左思想中所吸取的无政府主义和破坏意识,看起来能够被转变成对基地组织的“浪漫化”。

因此我们必须以最认真和最坚定的方式来保护我们自己免受恐怖主义可能带给我们的威胁,比如极端分子获得核武器或生物武器的可能性。情报、外交、警卫部队都应该被动员起来,同时告诫人们生活在一个看不见的威胁的阴影下应该注意的事项。我们的日常生活在某种程度上被“以色列化”看来很不幸地是难以避免的了。

但是那并不意味着我们必须沉迷应对恐怖组织,而忽视更广泛的历史性挑战。1914年7月刺杀奥匈帝国王储的事件并不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真正原因,而只是它的一个借口。当时的大背景并不是要颠覆帝国的“无政府主义者的阴谋”,而是被激起的民族主义情绪,加上一个腐朽的秩序的自杀意识和“安全联盟”逻辑的致命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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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大背景是,随着交通运输的革命和大规模军队的部署,战争不再能被看作是政治以其他方式的延续。战争的工业化使得理性的思维变得“过时”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更多地意味着欧洲的自杀,而不是德国、奥地利和奥斯曼帝国的战败。

而今天的大背景是全球的领导权可能正从西方转向东方。美国国内的新保守主义者对于恐怖主义的威胁类似妄想狂似的反应只会加快这一进程,如果没有使之变得不可避免的话。他们这样做损害了我们的民主价值观以及因而削弱了美国的“软实力”,而同时助长了恐怖分子的气焰。

恐怖主义是伊斯兰宗教极端主义的一部分、被挫败的民族主义和陀斯妥耶夫斯基称为“无政府主义”者联合起来的产物。我们所面临的挑战是要理解这些力量的根源然后对他们进行区别对待。换句话说,我们所面临的是非常复杂的挑战,它要求我们确保一小撮人不会被更多的人加入进来。

中东更大的稳定,这要求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冲突的解决以及基于社会公正和更强大的人文信息更有效地将生活在我们社会中的穆斯林融入我们的社会,是一个团结的西方战略的核心内容。如果在我们对抗恐怖主义以及恐怖活动是忘掉了这一点,那我们将无法成功地应对“中国和印度”带给我的长期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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