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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尔班访问华盛顿

华盛顿—5月13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将在白宫会见匈牙利总理维克托·欧尔班。据专家称,特朗普将试图利用这次会晤劝阻匈牙利(表面上美国的盟友)与中国和俄罗斯建立更深层次的关系。

请别对此抱有太大期望。

特朗普执着于达成国内政治消费的“协议”,再加上他对独裁者欣赏有加,表明他的主要精力将集中在与匈牙利达成中程导弹和天然气的贸易协议上。

即使特朗普政府确实想让匈牙利脱离美国的地缘政治竞争对手,但是并没有与此有关的明显计划。今年2月,自2011年欧尔班开始瓦解匈牙利民主以来,美国国务卿迈克•蓬佩奥(Mike Pompeo)成为首位访问布达佩斯的美国内阁级官员。蓬佩奥显然没有作任何要求来换取这份荣誉。匈牙利议会尚未批准在蓬佩奥访问期间签署的防务合作协议。尽管蓬佩奥明确表示,乌克兰与北约的谈判是美国的优先事项,但匈牙利仍在阻止谈判,这无疑令俄罗斯总统普京(Vladimir Putin)感到高兴。

与此同时,欧尔班一直在积极拉拢俄罗斯和中国,尤其是其允许得到克里姆林宫支持的国际投资银行(International Investment Bank)在布达佩斯设立办事处的行为,明显提高了美国对安全问题的担忧。国际投资银行主席与俄罗斯情报机构关系密切,该行的新办公室最终可能会毗邻美国大使馆。匈牙利安全部门私下承认,它不能保证这家银行不会成为俄罗斯间谍活动的外交掩护场所。

同样,今年4月,匈牙利财政部长米哈里•瓦尔加(Mihaly Varga)飞往中国会见华为高管,即使蓬佩奥明确已警告美国合作伙伴和盟友不要与这家科技巨头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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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匈牙利一再挑衅美国,特朗普还是决定与欧尔班进行面对面会晤。或许这是因为欧尔班正是特朗普所向往成为的人:一个不受民主问责制约束的民选领导人。自上台以来,欧尔班废除了从法院、媒体到各种人权组织等几乎所有方面对他权力的制约。他以“基督教”价值观的名义,攻击穆斯林和移民,兜售反犹太主义,经常把匈牙利裔美国慈善家乔治·索罗斯(George Soros)当作替罪羊。特朗普的“另类”右翼战略顾问史蒂夫·班农(Steve Bannon)称欧尔班是“真正的爱国者和英雄”也并非偶然。

特朗普政府对欧尔班的温和不仅体现在措辞上,还体现在政策上。例如,2017年末,美国国务院宣布了一项为匈牙利独立媒体提供资金的计划,但迫于匈牙利政府的压力,国务院改变了立场。目前来看,美国没有正式的项目来支持匈牙利的反腐败组织、少数族裔、教育或自由独立的媒体。特朗普政府非但没有对欧尔班的行动表示反对,反而对此几乎完全赞同。

在这种背景下,我们完全有理由担心,特朗普与欧尔班的会晤只会换来相互的称赞。如果是这样,欧尔班实际上将拥有全权——既能让美国继续与俄罗斯和中国对抗,又能欣然接受这三个国家的资金。

在一位强有力的美国领导人的领导下,欧尔班将被要求遵守而不是命令美匈合作的条款。匈牙利不会袖手旁观,让乌克兰和北约的谈判继续进行;它将积极拒绝与不认同北约价值观的威权国家合作。

一如既往,特朗普通过与欧尔班进行一次私人会晤,已经放弃了大量的外交影响力。但如果他想让匈牙利走上正轨,他还有很多其他方式可以采取。只有德国向匈牙利提供的财政援助超过美国,特朗普可能会威胁德国撤回这些资金。他还可能威胁政府实施与腐败有关的制裁,如《全球马格尼茨基人权问责法案》(global Magnitsky Act)。2014年,奥巴马政府向欧尔班和匈牙利公众发出了一个明确的信息,以腐败的罪名制裁了总理核心集团的十名成员。

不幸的是,如果特朗普对沙特阿拉伯的态度有任何指导意义,他将不会维护美国的原则或利益,而是将专注于与匈牙利达成某种协议,这可能会危害美国的国家安全。考虑到欧尔班的反美立场和完全不可预测性,没有人能保证特朗普会达成他想要的天然气和武器交易。但即使他这么做了,欧尔班也可以自由地继续讨好中国和俄罗斯,同时在他觉得有必要的时候,随时阻挠美国的政策。

对于美国来说,把一个人口不足1000万的国家当作次要问题来对待,或许很有诱惑力。但匈牙利代表着众所周知的“帐篷下的骆驼鼻子”。特朗普政府如何处理与欧尔班的关系,反映出其如何处理与国家安全、地缘政治、人权和捍卫民主有关的更大的国内外问题。

Translated by Yuan Liang, research assistant at Intellisia Institute, an independent think tank in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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