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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er time, as American democracy has increasingly fallen short of delivering on its core promises, the Democratic Party has contributed to the problem by catering to a narrow, privileged elite. To restore its own prospects and America’s signature form of governance, it must return to its working-class roots.
is not surprised that so many voters ignored warnings about the threat Donald Trump poses to US institutions.
Enrique Krauze
considers the responsibility of the state to guarantee freedom, heralds the demise of Mexico’s democracy, highlights flaws in higher-education systems, and more.
北京——
今年中国GDP增长率可望达到10%。有些国家还在忙于应对经济危机及其所造成的后果,而中国将再次面临如何调控繁荣的挑战。
由于果断采取了抑制泡沫政策,中国房地产市场已经稳固下来,接下来可能会有进一步调整。这对于中国经济来说是个好消息,但某些人可能会感到失望,他们认为政府会放任泡沫不断增长,直到最终破灭。
楼市调整会不会对总体经济增长造成冲击?这要取决于怎样定义“冲击”。资产价格下降或许会减慢总投资和GDP增长率,但如果所谓减速只是增长率从(预计的)11%降到9%,那么中国就可以在保持较高增长率的同时避免发生经济过热。事实上,对中国来说,目前房产投资年化增长率达37%,这是非常危险的。理想的增长率降低到是27%!
目前中国已经经历了长达30年的高速经济增长,期间鲜有大的波动和停滞。剔除1989~1990年的经济减速,平均年增长率为9.45%,最高为1994年及2007年的14.2%,最低为1999年的7.6%。
大多数主要经济体在增长的早期阶段均经历了危机,但中国似乎是个例外(或许这只是偶然),“即将到来的崩溃”的预言在中国身上屡战屡败。但是,中国持续增长的时间越长,就有越多的人相信会最终会出现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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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中国增长神话的唯一特别之处是繁荣时期卓有成效的宏观调控。
毫无疑问,经济发展和制度改革都可能导致不稳定。事实上,中国中央政府承计划经济之衣钵,所制定的增长规划总是事无巨细,造成了经济波动,这是20世纪80年代早期不稳定的重要原因。
但中央政府十分担忧泡沫破裂引起失业率上升,因此必须对经济过热时期的通货膨胀负责。地方政府和国企则没有这方面的顾忌。他们希望获得GDP高增长,而对由此产生的宏观经济后果无暇顾及。他们尽其所能为雄心勃勃的投资项目融资,丝毫不考虑还款和通胀问题。
事实上,地方政府过度举债正是20世纪90年代早期经济过热的主因。1994年通货膨胀率高达21%——为过去30年来最高值——大批地方债务最后变成了不良贷款,占到90年代中期国有银行信贷总额的40%。随着90年代中期以来地方政府的融资能力受到限制,这一不稳定因素现在已有所消除。
然而,现在中国第一代企业家的“动物精神”成了新的过热风险源头。经济的持续繁荣、收入的持续增长以及市场的持续扩大为企业的发展提供了空间;所有人都渴望抓住新机遇,所有投资者都渴望迅速致富。他们获得了极大的成功,而且到目前为止尚未经历过失败。因此他们的投资和投机欲望极其强烈,对风险有欠考虑。
20世纪90年代早期的相对高通胀为中央政府敲响了警钟:快速增长会带来宏观经济风险。90年代早期日本经济泡沫的破灭和上世纪末东南亚重蹈日本覆辙则提醒中央政府,泡沫是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的。
从此以后,中央政府开始转换立场,屡屡在出现过热迹象时猛踩刹车。90年代早期实施了紧急措施,减少货币供给并叫停过度投资,将恶性通胀压了下去。
在最近的经济周期中,中央政府的降温措施始于2004年,彼时中国刚从2003年非典所导致的减速中恢复。到2007年末,GDP增长率高达13%,政府对产业(如钢铁)和资产市场(房地产)均采取了更严厉的反泡沫政策。
经济理论表明,所有的危机都是由泡沫或过热导致的,因此只要能成功防止泡沫,便能防止危机。对于“熨平经济周期”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像最近那样在危机之后施以刺激政策,而是在繁荣时期未雨绸缪,将泡沫扼杀在早期阶段。
我并不能确定中国的政策制定者是否明白现代经济学。但与某些国家的政策——在“去监管”上颇有建树,而在繁荣期对泡沫疏于防范——相比,中国的做法要好得多。
世界经济的问题在于,所有人都牢记凯恩斯的教诲——在危机爆发时实施反周期政策,而在繁荣期采取放任自由政策,不要有系统性的政策介入。其实治理繁荣才是更重要的,因为这样可以在一开始就把危机隐患解决掉。
在我看来,中国的做法在某种意义上创造了一个真正的“凯恩斯世界”:在微观层面上发展私有经济,放开价格竞争,而在宏观层面上采取反周期的政策介入。
或许中国的经济增长将在其他因素的作用下减缓或者中止。我只希望决策层可以时刻保持警惕,让中国的经济增长神话可以继续演绎10年、20年甚至3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