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自巴黎——在2022年末的一次巴黎之行后我撰写了一篇颇具争议的研究报告,对当时的传统观点进行了驳斥。我认为法国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Emmanuel Macron)在那年早些时候实现连任后将继续像拿破仑一样统治,狂妄地借助法令而不是通过确保议会多数票来颁布那些审慎但不受欢迎的改革措施。我预测下一轮欧洲选举时他的政党将彻底失去民心,让玛丽娜·勒庞(Marine Le Pen)的极右翼国民联盟以压倒性优势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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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pite the apparent resilience of Russia's economy, Vladimir Putin’s full-scale war against Ukraine comes at a high economic cost. Not only does it require today’s Russians to live a worse life than they otherwise would have done; it also condemns future generations to the same.
explains the apparent resilience of growth and employment in the face of increasingly tight sanctions.
发自巴黎——在2022年末的一次巴黎之行后我撰写了一篇颇具争议的研究报告,对当时的传统观点进行了驳斥。我认为法国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Emmanuel Macron)在那年早些时候实现连任后将继续像拿破仑一样统治,狂妄地借助法令而不是通过确保议会多数票来颁布那些审慎但不受欢迎的改革措施。我预测下一轮欧洲选举时他的政党将彻底失去民心,让玛丽娜·勒庞(Marine Le Pen)的极右翼国民联盟以压倒性优势获胜。
在这种情境下,马克龙将在一个更弱的少数派政府中执政,而担心勒庞会在2027年总统大选中获胜的投资者们将执行市场纪律:提高利率溢价,降低股票价格。但这将成为一个自我实现的预言,因为它意味着市场会逼迫马克龙通过法令推行更多不受欢迎的紧缩措施。
不幸的是,这场慢动作火车失事事件如我所料般发生了。上个月马克龙的政党在欧洲议会选举中一败涂地,随后他不明智地解散了国民议会并要求提前选举。在最好的情况下他只能得到一个僵持不下的议会和一个软弱得连不信任投票都扛不住的少数派政府。但更有可能的情况是国民联盟将赢得大选,并以与马克龙政府“共治”(cohabitation)方式管理下一届政府。
倘若国民联盟在第二轮选举中获得绝对多数,它是否会推行其危险的极右翼观点(不计后果的财政扩张和反欧盟单边主义),从而与欧盟委员会发生冲突?还是会像意大利总理焦尔吉娅·梅洛尼(Giorgia Meloni)的意大利兄弟党那样走温和路线并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更为传统的政党?
但该党完全“梅洛尼化”的可能性不大,这有几个原因:首先,勒庞的竞选纲领和公开发表的观点要比梅洛尼更偏右。其次,意大利右翼政府表现更好的原因是它将在疫情后复苏计划下获得近2000亿欧元(约合2170亿美元)的欧盟资金(赠款和低成本贷款),而法国却是欧盟预算的净出资国。
第三,梅洛尼一开始背负的反欧盟包袱较少,更倾向于亲北约、亲乌克兰,而勒庞的政党从来都是欧洲怀疑论者,过去还受过俄罗斯资助。另外意大利前首相马里奥·德拉吉(Mario Draghi)这位广受尊敬的技术官僚为起初懵懵懂懂的梅洛尼提供了“父母般的指导”,而勒庞可能得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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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有理由认为勒庞和她可能任总理的副手若尔当·巴尔代拉(Jordan Bardella)会部分“梅洛尼化”。首先,大多数政党在执政后都会有所收敛,原因很简单:执政所提出的要求要高于且超出所有反对党需要担心的范围。其次,如果勒庞想在2027年成为总统,她必须证明国民联盟拥有足够执政能力,而这可能意味着要与更温和的势力联手。
此外,欧盟和欧洲央行都可以通过各种胡萝卜加大棒的方式来影响法国的政策立场。法国已经受到欧盟委员会程序的限制,该程序要求法国减少——当然不是增加——赤字;欧洲央行可以有条件甚至无条件地支持那些主权利差过度扩大但表现尚可的国家。事实上有些人认为如果欧洲央行行长、法国前财长克里斯蒂娜·拉加德(Christine Lagarde)能对勒庞表现宽容,那么终究会有一些“父母般的指导”。
如果其他一切做法都无效,那么市场纪律——以主权利差扩大和股市急剧下跌甚至评级下调的形式——仍然可以防止过于鲁莽的财政政策,或者至少在事后迫使这些政策逆转。在大多数国家,债券义警(bond vigilantes)仍然是对经济鲁莽行为的最主要约束。这也是英国前首相利兹·特拉斯(Liz Truss)的政府只维持了44天的原因。
如果国民联盟足够聪明的话,那么它将通过强调安全、法律和秩序以及移民限制来缓和其财政计划并安抚其基础选民——就像梅洛尼那样。如果它在经济或社会政策上遭遇挫折,那可以简单地将责任归咎于马克龙、欧盟和“邪恶的”投资者,借此强调本党成员也应获得总统职位。
尽管如此,国民联盟领导的政府仍将面临严峻的风险和挑战,比如公民抗命、官僚(“深层国家”)抵制、由极左翼领导人让-吕克·梅朗雄(Jean-Luc Mélenchon)组织的罢工、学生和教师的抗议,以及去年警察杀害一名年轻法国穆斯林后在以穆斯林为主的低收入城市远郊地区爆发的潜在暴力事件。法国是一个以大规模示威和革命而闻名的国家(即使是在较为温和的政权执政时也是如此),如果由极右翼政党执政而第二大议会党团来自极左翼,那么持续的动荡和潜在的暴力混乱就可能成为常态。
与马克龙共治只会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这位曾自比朱庇特的总统将成为一只跛脚鸭,甚至可能决定辞职,致使原定于2027年举行的总统大选提前启动。即使本次选举导致议会僵持不下,马克龙的政府也可能会被不信任投票推翻,从而产生一个跛脚的看守政府,而总统剩下那些盟友也很少会愿意为这个政府坚持下去。因此即使在议会陷入僵持的情境下马克龙仍可能辞职。
无论哪种情况,建制派都会进一步失去信誉,而勒庞则有机会去很好地巩固自身当前支持率。目前还没有哪个出类拔萃、有个人魅力的政治家可以在总统选举中挑战她。除非她和巴德拉自毁长城,否则她们迟早会掌权。但在上台后她们可能会“梅洛尼化”以打消许多观察家们最大的忧虑。无论如何,这就是希望所在。